女更衣室自然不会有摄像头，保安室只能找到走廊的监控。
倍速播放的摄像头里，果然出现一个鬼祟的身影。
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，是凌晨两点半。
虽然那人刻意低头避免摄像头拍到脸，可陆西归还是一眼认出对方就是蒋若晗。
每个人的形体、走路姿势都不同，熟人之间很容易分辨。
虽然没直接证据证明是蒋若晗做了手脚，可干这种事，势必要避开队员们。
只有蒋若晗有作案时间。
陆西归眉头越皱越紧。
看出他的心思，姚若初笑道：“你还觉得她无辜？”
陆西归轻轻摇头，满脸疲惫。
撞车、放针、服用违禁药品……
在他印象里，蒋若晗只是骄纵任性些，怎么会变成这样？
不等他缓过来，姚若初又是一记心灵拷问，“你当真了解蒋若晗吗？”
陆西归按了按太阳穴，“若初，你放心，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。”
“我走运，侥幸躲过了，别人呢？”
虞晞……
陆西归心揪成一团，虞晞也受过类似的暗算吗？
教练办公室。
才一进来，姚若初就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罗炜的脸色很难看，反倒是平常阎王一样的常威笑容满面。
“小姚，你来的正好。”常威招手喊她到跟前，上下打量个没完。
姚若初被看得浑身发毛，向罗炜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罗炜只是唉声叹气。
“小姚，等比赛结束，跟我去国家队吧，我亲自调教你！”
说完，常威眯着眼睛等对方欢呼。
在花滑界，尤其双人滑，谁不知常威是国内最好的教练？
“我不去。”
常威和罗炜都是一愣。
罗炜忍不住劝道：“小姚，虽说我也舍不得你，可去国家队，对你未来的发展更有利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我不去。”姚若初挑挑眉毛，“要是没别的事，我回去训练了！”
看着吃瘪的常威，罗炜乐了。
常威不死心，“小姚，你为什么不去国家队？”
姚若初淡淡一笑，“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，我在省队呆惯了，不想换环境。”
常威不服，这算什么理由？
“多谢常教练栽培，再见！”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，姚若初扭头便走。
快到门口，她又转身补充一句，“常教练，您还是戒烟吧。”
常威愣住了，他烟瘾确实很大，但在训练场地，在队员面前，他从不吸烟。
人已经走了，常威仍在发呆。
“长得很像，对不对？”罗炜猜到他的想法了。
“劝我戒烟时的神情更像。”常威苦笑，“还有，拒绝去国家队的运动员，我这辈子只碰见两个。”
另一个，是虞晞。
罗炜放心了，只要不动他最宝贝的苗子，旁的都无所谓。
“要不你再看看别人？”
常威摆摆手，“良将难求啊。”
罗炜纳闷地问：“你不考虑陆西归？”
他记得常威从前也很欣赏陆西归的。
常威叹口气，“陆西归的巅峰是跟虞晞搭档的那几年，后面……可惜了，再说这次见面，我总觉得他志不在此，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，你留意一下吧，这种状态备战，可有点危险。”
顿了顿，他语气转为欣慰，“幸好还有小姚，希望他俩的搭配能擦出火花来，重新点亮陆西归。”
隔着一道门，陆西归默默听着常威对自己的评价，苦涩地笑了。
他这趟来，就是想向常威举荐姚若初。
没想到小丫头挺有志气，竟拒绝了。
想来还是年纪小，不懂为前程筹划。他不希望她走虞晞的老路子，她应该站在更高的地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