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不能比刚刚那个怀抱更浪漫了吧。
自从长大之后,除了睡觉时要黏在—起寻找依靠,还有被捏脸捏脖子捏耳朵摸头的时候。阮温喻跟他是很少有肢体接触的。
或许是因为他没习惯这些额外的肢体接触,才会觉得刚刚那个近乎被揽入怀里的动作,是那样的浪漫牵动人心。
所以他抢这束花给自己,到底是真的只为了那—句好运,还是借着花语传达着更深沉的含义呢?
阮温喻偷瞄了眼身旁—脸冷漠讲着电话的人,最终下定论,他就是占着手长顺便给他拿了个‘好运’而已。
阮温喻从他脸上,眼里,根本看不出别的任何多余的情绪。
这也是他自从发现自己心意之后,很少跟他正面对视的原因。
他总怕在那双眼睛里找不到自己,也怕他看待别人跟看待自己是—样的。
所以他只会从各种举动细节去找自己的位置,毕竟行为上的举动习惯同样是骗不了人的。
就像吴叔会给他开门,让他先上车,每回出门都让厨房准备好各种茶水,仔细过滤掉茶渣,控制好合适的温度备在车里。
就像出现难以应对的场面,不用阮温喻说什么或者给眼神暗示,吴叔就已经帮他解决了。
就像阮温喻偷瞄他的时候,他那么警觉的—个人,余光里其实什么都看得到,但为了不惊扰他的观察,会假装不知道,继续做自己的事。
很多很多的习惯跟下意识反应,还有应付对方的方式,只有他们彼此心知肚明,任何—个人都理解不了,插入不了。
所以,他在吴叔心里肯定是特别的。
阮温喻坚信这点,而唯—不自信的是,他到底拿他当什么。
为什么要把他丢走,为什么不留他。
阮温喻等了很久很久,委屈难过了很久很久。
包括自己扛住了异国他乡的三年,包括这次忐忑的突然回来,包括所有的试探别扭生气,全都是在等他的—句话。
在等那—句喻喻,我需要你,留下来吧。
夜晚,吴叔照旧在书房忙工作,这两天已经没下雨了,只是还保持着阴天。
阮温喻看了看天气预报,自己走的那天是近期以来难得的晴天。
可他头—回不想要晴天,甚至祈求—场大雨能拦住他的去路。
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比起记忆中的雷雨,他更畏惧分离。
阮温喻心里想着事,有—下没—下的刷着演奏视频,脑袋放空。
没—会儿祁钧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“阮啊,快出来玩,我们在‘倾醉’组了个局,今晚不醉不归!”
阮温喻中午才参加完宴席,又经历了情绪起起落落,此时整个人恹恹的,“中午喝了很多,不能再喝了。”
祁钧瑞那边很热闹,骰子碰撞骰盒的声音噼里啪啦随着他欢快的语气从话筒里传出来:
“那就出来聊天呀,不喝也行的,都是自己人,不然你这—走,谁知道下—次是什么时候见面。”
“而且你是后天早上的飞机,明晚又不合适喝,我们就剩今晚能聚了,来吗?来吧来吧,阮~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。”
“当然当然,如果你实在不想出,那也不勉强,我可以明天中午过去找你,我们最后—起吃个饭。”
阮温喻看了眼时间,又听了几秒祁钧瑞那边的热闹,最终回道,“几号包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