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翊王，他跟娘亲是什么关系？”北北敏锐地问道。
杜若宁一时不知怎么解释。
但北北已经猜到了：“寒寒跟我是双生兄弟，他长得跟他爹爹一样，我也是……所以，他爹爹其实就是我爹爹，对吗？”
“……对。”杜若宁不能否认。
“娘亲以前明明说，我爹爹早死了，坟头草都比我高了！”北北委屈地扁着嘴。
杜若宁无比汗颜：“娘亲只是跟你开个玩笑……”
那时候他才两岁多，走路还不稳呢，她以为他听不懂，随口开玩笑的。
谁知道他竟然真的信了，还一直记到了今天。
造孽啊！
北北幽怨地说：“只要是娘亲说的话，北北一直都很相信，没想到娘亲竟然会说谎骗我……”
杜若宁顿时愧疚万分：“对不起北北，娘亲不是故意的，我跟你道歉好不好？”
“娘亲不用跟我道歉。”北北摇摇头，小手拽着她的衣袖，眼巴巴地说：“我只想知道，娘亲跟那个翊王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……”
杜若宁眉角抽搐了一下。
她总觉得，北北是在故意套路她，装可怜苦肉计吗？
不过，关于北北爹爹的事情，她确实应该告诉他，不可能瞒着他一辈子。
“好吧，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杜若宁叹口气，正准备好好跟他说。
忽然，门外传来咯噔一声。
杜若宁猛地回眸：“是谁！”
门外一下子安静了，仿佛刚刚的动静只是错觉。
杜若宁和北北对视了一眼。
“娘亲……”北北神情有些不安。
他特意没有在人前问起寒寒和翊王的事，就是不希望被人知道。
没想到沈府这么不中用，后院里竟然有人偷听！
如果被人知道他和寒寒的关系……
“别担心，娘亲过去看看。”杜若宁安抚一句，无声指了指面具。
北北心领神会，立刻拿起面具戴在脸上，点点头。
杜若宁起身，快步走过去，开门一看。
一个小身影偷偷躲在门外的柱子后面，露出半张小脸，眼巴巴地望着她。
“寒寒？”
杜若宁愣了下，神情缓和，走到小家伙面前：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我听侯府的下人说，你们住在这里，偷偷跑过来的……”
寒寒局促地藏着小手，身上脏兮兮的，白嫩的脸颊上有几道擦伤，已经渗出了血丝。
杜若宁皱眉。
她拉过寒寒的手，发现他手心也破了，又是泥又是灰。
“这是怎么弄的？摔倒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
杜若宁无奈道：“来了怎么不进屋，躲在外面做什么？”
寒寒小声说：“我怕北北看到我，会生气……”
“寒寒，北北并没有怪你的意思，他之前只是一时气话，我替他跟你道歉好不好？”
“不用道歉，都是爹爹不好，他太过分了，换我也会生气的，不是北北的错。”
杜若宁听得心软。
这孩子虽然长在王府，受尽宠爱，但心性还是好的。
她又耐心哄了哄，拉着寒寒进了屋，坐在床边的北北一下子看过来。
寒寒怯怯地停住，都不敢走了。
杜若宁无奈地推着他，赶小鸡一样赶着他过去，将他安置在桌边坐好。
“乖乖坐着别乱动，我去给你拿药。”杜若宁又看向北北，“不许吵架！要好好相处。”
北北：“……”
杜若宁转身走出去，关上门。
北北立刻看向寒寒，目光严厉：“你偷听我和娘亲说话？”
寒寒急忙说：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你都听到什么了？”北北紧紧盯着他。
“我，我只听到你跟娘亲在说话，但是说什么我没听清楚……”
“真的吗？”北北微眯眼睛。
“真的，我发誓！”寒寒举起小手，睁大眼睛，神情十分无辜。
